變廿八,洗邋遢。再沒有太多的疑惑。
時間,原來不是客觀的單位。小時候,在課堂裡等時針轉一圈是漫長的等待。現在,工務上一轉身就換上月曆的新一頁。生活的容量在成長中被撐大,更多的責任,更多意向,更多不能假手於人的事務。但每天仍舊24小時,地球公轉一圈只有365日。就像沙灟的瓶大了,瓶口闊了,時間的沙粒沒有增加反因虛耗變少。人愈大可用時間愈少,這不是純粹感覺,是一種比較科學的論調。只是沒有人解破。
日復日,年復年,時間帶來生活所需的養份。學習,成長。再學習,又成長,不是一朝一夕。過程中犯錯和失敗是必然,像落下的花,下流的水。錯失才知要珍惜,跌倒才懂站起來。當每一次再抬頭,就有新的角度和更深的體會。發現更多當初沒有在意期待,倒頭來卻回味的人和事。原來過得很快樂。學懂不必為事情過早下定論,也不必為下一秒將消失的人和事而心煩動氣。好與懷,錯與對,如其花時間去判斷,倒不如讓時間去判斷。塵埃自會落定,何需太早說明。
不再畏首畏尾,面對未確定的未來也處之泰然。在過程中觀察,經驗,反省,找人與人之間的蛛絲馬跡。那些一不留神便被忽略的共通和共有。工作上的對抗,節日前的寂寞,情感情慾的拉鋸,平凡偏自命不凡的自覺,幸福的錯覺。。。幾乎每個人在成長中總有類似的課題要學習,只是各自回家把功課完成。所以找到支持,也找到共嗚,找到學習的對象,找到和自己同一條船的人。而且船上不止一人。不再膽顫心驚,因為縱使單獨,也不孤獨。細心一看身邊人就知曉的事情。
轉眼間,二十八年。時日如飛,想停下看身邊的風景,卻又被無數的事情推著走。就像吃一半的冰淇淋,既想停下來細味當前的甜蜜,又不忍看著剩餘一半白白溶掉。唯有邊做邊學,邊走邊看,相處也獨處,寫文字同時聽唱片,專心工作也大吃大喝,毫無保留去幹去活,時間不夠也可盡情享受。
二十八。縱有遺漏,也沒有遺憾。